寫於文首。
腦洞突發的短篇,起因是鶴丸在我腦子裡許了願(喂)
此篇的背景是兩人相識,尚未交往之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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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呼嗯──」
鶴丸國永晨起時,伸了伸懶腰,拉開睡了一夜、彷彿都皺成一團的筋骨,感覺神清氣爽了許多。
或許是睡得太久了,早起時都會瀰漫在樹林間的雪白霧氣,如今已散得差不多了,陽光透進林間,映著淡薄的水氣,彷彿閃閃發光,看起來十分不可思議。
說起來,到底是怎麼回事呢?
鶴丸國永的記憶回溯到了數天前,和同行的友……友人,來到了郊外踏青的事,來到自然環境裡的自己情緒比平時更加高漲,也更為亢奮,於是無視了友人的告誡,追著樹叢裡蹦跳出來的兔子,一路到了這裡。
「三日月一定很擔心吧,會不會到處找我呢?」
在回想當中,不由得浮出了一向淡定隨興的友人那慌亂的樣子,然而兩人相識以來,鶴丸並未有這樣的機會看見對方的這一面,因此在想像中的那模樣帶著許多不自然的痕跡。
「說不定以為我只是跑去哪裡了,在原地等著我呢。」
做著推想時,不知為何覺得心裡有點酸,有點兒不是滋味。
那時的兔子一蹦進這裡,就不見蹤影,眼前則是一間在這樹林裡顯得過度乾淨的小木屋,看起來沒有人居住的氣息,卻也沒有任何經過歲月積累的痕跡,嶄新得離奇,和樹林顯得格格不入,簡直像是從哪裡剪貼過來似的。
太過詭異,察覺到的瞬間,鶴丸反射性地退了退,然而,一股違和感籠罩著他。
「早知道那個時候不該追著兔子到處跑的啊……」
鶴丸挫敗地把臉埋進了手裡,雖然當下立時決定了回頭,但不管走了幾次,都會再度回到小屋前,「莫比烏斯環嗎!」當時他忍不住大聲嚷道,聽起來那麼洪亮的聲音,在這個空間裡,卻好像散進虛空一般,沒有帶來任何變化。
於是,他只好暫且在小屋裡安頓下來。沒有上鎖,倒也不是空無一物,裡頭好好地安放著簡單的家具,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異樣的空間的關係,雖然感覺得到時間的流逝,然而生理上卻沒有任何動靜,沒有什麼肚子餓、口渴的感覺,睡覺也只是因為無聊,打發時間而做的,要睡是睡得著,只是不睡似乎也沒有什麼影響就是。
就這樣在不知道外面世界的狀態裡,安然地渡過了幾天。
直到今天,感覺上空間有了些不同的變化。
「唉呀唉呀……」
那是不同於他自己,屬於年老婦人的聲音。「迷路的孩子跑進來了嗎?」
被關了幾天,現在能聽到人的聲音,簡直讓鶴丸大喜過望。「婆、婆婆,我在這裡!」聽見了鶴丸的聲音,跟著過來的是一位沒了眼睛的老婦,穿著一身深藍近黑的素面斗蓬,拄著一根佈滿樹瘤的枝節當柺杖,看上去真的非常地像……
「……巫婆?」
一不小心,已經唸出聲了,雖然並不是多大的聲量,在寂靜的空間裡,卻依然明顯。
「呵呵呵呵。」
老婦人笑了,所幸那面容與笑聲還堪說是和藹親切。
「說是魔女的話,我會更開心的喔。不過……」魔女婆婆頓了頓,「沒有任何魔力的普通孩子應該是進不來的喔,小朋友說不定,你有著這樣的潛質呢。」
「……婆婆,我可是莫名其妙地就被留在這裡了好幾天了啊……」仔細一回想,都要感嘆自己的心理素質是有多強大了。
「真想讓你作我的弟子──。」
「婆婆,説真的,我的朋友還在等我呢!現在可不是說這種事的時候。」
「好好,別急別急,一會兒就能出去的。」
魔女婆婆説著,明明是在眼前的人,卻像是泡在水裡似的,漫著波動的漣漪,方才的魔女婆婆的身影漸漸被拉直,應該是沒了眼睛的眼眶裡鼓著一團光似的。
「可別鬧出淘氣的事情來喔,魔法的種子唷。」
和原本蒼老的聲音不同,變成了富有魅力且動人的女性聲音,十分悅耳地迴盪著。
「──丸、鶴丸。」
是三日月叫喚著他的聲音。
「是三日月啊……」
意識有些迷迷糊糊的,鶴丸揉著眼睛起身時,覺得心裡有些異樣感。
「我,是睡著了嗎?」
「找到你的時候,睡得可熟了呢。」三日月說著的時候,眼裡帶著淡淡的笑意,那俊朗的面目,令人心動,鶴丸覺得胸口裡的心跳鼓譟了起來。
「不過,你回來就好了……」
最後的句子不知為何聲量微乎其微,鶴丸並沒有聽清楚。
然而,心跳依舊鼓動得像是要跳出胸口一般,他,喜歡著他的這位朋友,兩個人的關係一直十分友好,但是,他真的非常希望,可以不只是關係很好的朋友。
「三日月,你相信魔法嗎?」
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,他要問一個這麼奇怪的問題。
「嗯?還沒睡醒嗎?」三日月笑了,卻看見鶴丸那一臉有些迷糊又帶點認真的神情時,這麼說道:「信吧,鶴丸呢?有魔法的話想做些什麼?」
「…………」
那一定是,那時腦子不正常的緣故,又或是他從來沒認真想過原來魔法真的存在的關係,事後鶴丸在無數次感覺悔恨的時刻裡,總是想衝上去給此時此刻的自己一陣好打。
「鶴啊,醒來了嗎?」
三日月那俊雅帥氣的臉孔上,掛著完美無缺的笑容,連語氣都是如此柔和,對比於此,鶴丸的心情不僅複雜,還是十分難以言喻的那種。
「三……三日月,早啊。」
雖然是剛睡醒,鶴丸的聲音卻明顯地脫力。
「怎麼了嗎?」
三日月問道,手自然地環著鶴丸的腰,順勢讓他的身體靠進他的懷裡。「一大早就沒什麼精神呢。」
就算是異常狀態,鶴丸對於動搖的自己感覺絕望。
已經一天了,而三日月那完美戀人的模式絲毫沒有解除的跡象。
那個時候的自己,到底是哪根筋沒接好呢?
『……想施一個讓你愛上我的魔法……』
一旦回想,就會因為羞恥和慚愧各種交織的心情,而想在被窩裡滾來滾去,好消彌這種悔恨交加的複雜。
「沒、沒事的,三日月……」
說著的時候,鶴丸都覺得自己要哭出來了,只要想到是因為魔法的關係,只要想到是因為不知道哪裡出錯了的關係,三日月所做的一切甜蜜、讓人心跳到要飛到外太空、氣候暖化(?)的舉動,都化為了鶴丸心裡那說不出口的罪惡感──違背了三日月真正的心意,用魔法來自我滿足,做出了這樣的事情。
「可是,眼淚……」
不知何時,眼淚真的流了下來,而三日月正憐愛地吻去他臉上的淚珠,對於這樣的事情,鶴丸感到更加心痛。
在三日月要吻上他的嘴唇時,鶴丸用手捂住了他的嘴。
「對不起……三日月,對不起……」
鶴丸一股腦地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,「魔法什麼的……我只想要跟真正的你心意相通……」
「嗯,我知道。」
「真的很對……欸?」
「三……日月?」
「嗯,怎麼了,鶴丸?」
魔法解除了?是說魔法是可以這麼亂七八糟地被施展,又莫名其妙解除的事物嗎?鶴丸的腦子裡頓時各種混亂。
「記得嗎?發生的事情。」
總之,姑且先確認一下記憶的部分。
「鶴丸對我說了想施一個──」
「唔哇唔哇──」
話說到一半,就被鶴丸羞恥的喊叫聲給打斷了。記得,鶴丸的大腦裡被添加新的混亂因子,三日月沒有像故事或電影中看到的,會因此失去相關的記憶,看起來反而是記得一清二楚的樣子。
「莫非……還記得別的事情嗎……」
面對鶴丸那明顯不安失措的表現,三日月微微一笑,在鶴丸的嘴唇上留下一個輕輕的吻。
「──想要三日月給我一千個吻。」
聽到本人說出口的感覺,真不是一般的羞恥play!超級!煎熬!
就在鶴丸陷入一種好像皮膚要就此變成蕃茄色的錯覺當中時,三日月用手指扶過他的臉,在下巴側邊落下另一個吻。
「第二個。」
「等等,你是認真的?」
面對鶴丸的慌亂,三日月這次回以有些無辜的笑容,「因為鶴丸許願了。」
「才不是許願!」然而親吻沒有任何停止落下的趨勢,「該不會,魔法什麼的,都只是耍著我玩的吧!」
「嗯?不知道呢。」
別裝蒜啊!雖然想這麼吐嘈著,鶴丸心裡卻覺得鬆了一口氣……「所以,三日月也喜歡我嗎?」
「我的話,想要鶴丸給我一萬個吻。」
所以說,那個數量到底是怎麼回事?
與心裡想吐嘈的話語相反,鶴丸將自己的嘴唇湊了上去。
親吻,與被親吻的一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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